既温暖也「冷酷」,双面医生是怎么炼成的?
人物名片刘焜是泌尿外科的副主任医师,他调侃自己是专修人体下水道的管道工,拥有15年的修理经验。对泌尿系统肿瘤、前列腺疾病、男科疾病、泌尿系统结石等有丰富诊疗经验,尤其在泌尿外科腹腔镜手术、泌尿系肿瘤相关免疫分子靶向治疗等方面有较深入研究。外形俊朗,性格随和,逻辑思维清晰,习惯将复杂的问题拆分列点,简单易懂,微笑是他的半永久挂件,显得亲和力十足,有泌尿外科暖男之称。工作之余,他还喜欢打篮球、拆盲盒、拼乐高,年轻人的爱好一个不落。一想到外科医生,你脑中出现的是不是这又酷又飒的画面。亦或是在手术台上从容淡定、运筹帷幄的专注模样。不过,大多时候,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外科医生,可能都在跟屎尿屁打交道。尤其是泌尿外科,对尿更是情有独钟。这个科室的医生说自己是管道工人,专门负责疏通人体的下水管道。他们的口头禅是:尿了吗?尿多少?被患者的尿溅了一身反而很高兴:没事没事,洗洗就行,尿是无菌的!就连这个科室的吉祥物都取名叫「尿尿」。尿当然也是刘焜的好伙伴。15年前,选择泌尿外科时便决定了,他要跟尿打一辈子交道。作为泌尿外科公认的暖男,他深受患者和同事喜爱,跟着一起探秘弘爱泌尿外科暖男的日常吧。0112年后的重逢那是平常的一天,刘焜经过弘爱门诊大厅,听到两声急促的呼喊声。「刘医生!刘医生!」只见一位老太太在女儿的搀扶下快步走来。黄老太太?!刘焜愣了几秒,12年前的画面再次闪现。正思忖着,老太太已经紧握住刘焜的手激动地说道,“刘医生我远远地就认出你了,十多年了,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碰到你啊!”那是2008年,年轻的刘焜刚工作不久,主要负责肾移植患者的术后管理。限于当时的医疗条件,肾移植术后重症肺炎的救治成功率很低,即使倾尽全力,依旧无法挽回。患者一个个从手中溜走,生命逝去的无力感,对刘焜打击很大,甚至开始怀疑自己选择做医生的初心。黄老太太的出现,一定程度上坚定了刘焜从医的信念。时年60岁的黄奶奶做过肾移植手术,三个月后,因发热咳嗽住院,短短两天,出现免疫抑制状态下的肺部严重感染,继而发展为白肺,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。当时医院还没有重症监护的条件,也没有ECMO,年轻的刘焜主动承担起了重任。「我知道抢救成功的可能性不高,但我绝不能信这个邪。」每天凌晨刘焜都要定时为其吸痰,避免老太太窒息,每次吸痰,老太太都有呛咳反应;跟她讲话,她也能点头回应,老太太求生的欲望、家属们的积极配合,让刘焜有了信心。除了回家换衣服,刘焜几乎24小时都在医院守着,便于及时调整治疗方案。「我当时年轻,又是单身,反正也没地方去,在医院待着也挺好的。」刘焜笑着说。老太太住了多久,刘焜就在医院待了多久,“刘医生比我们当儿女的还上心”。50天后,老太太终于顺利出院。从看着她步行入院,到一度生命垂危,最后康复,刘焜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念头:让她活下来。黄奶奶出院的那天,刘焜开心得像个孩子,好长一段时间走路都带风。之后,老太太会定期来复查,因为恢复得不错,渐渐便不再来了。「不来也好,他们不需要我了,就说明他们过得很好。」02安慰是治愈的良药年初,刘焜曾收到过一封特殊的感谢信,缘于一次再平常不过的诊疗。感谢信年初,在中国工作的日本友人片寄先生因肾结石发作,疼痛难忍,来弘爱就诊。身在异国他乡,生病最是无助,当时片寄先生对中国的医疗水平还有所顾虑,一心想着回国治疗,只希望刘焜帮其止痛疗。「片寄先生,现在疫情期间回国不方便,我建议你按时吃药多喝水,等待结石排出,可能性还是很大的。你不用担心,如果这周没有排出,我会再帮你调整治疗方案的。」一周后复诊,结石还没能排出,片寄先生慌了,再次燃起回国碎石的念头。「片寄先生,你不要着急,肾结石是泌尿外科最常见的疾病之一,我接诊过许多这样的患者,都恢复得很好,而且现在治疗方案已经进行了调整,请你相信我们。」刘焜提前预测了片寄先生在治疗中出现的反应,「不必过于担忧,即便无法自行排出,我们也具备碎石的资质,如果有需要的话,我们随时提供详细的治疗方案。」很快,片寄先生顺利排出肾结石,不必再忍受难耐的疼痛,同时他也认识到中国的医疗水平发展迅速,不输日本。片寄先生向刘焜表示感谢(截图自2周年患者故事)这是一次非常普通的诊疗过程,刘焜本人也很纳闷,为何片寄先生会如此感动。也许只是因为刘焜的处方里多加了一味药——安慰。这也是很多患者的疑惑。「明明开的都是一样的药,为什么刘焜医生的治疗方案好像效果更好?」因为在专业之余,他总会温和地加一句:「不用太担心,没那么可怕。」03希望他们都能忘了我每个人都有两面,刘焜也不例外。他温和有礼。患者觉得他非常好相处,跟他交流没有压力;但他也有生气的时候。不遵医嘱耽误治疗的患者,或许曾见过他生气的模样。他温暖善良。长期卧床或活动不便的患者,无法定期来院换尿管,只能拖着。他不忍心患者遭罪,主动利用下班时间,义务上门换管,最长的一位换了大半年。但他也希望自己能够冷血一些。理智对待疾病,平静面对死亡,面对患者的离开,没有时间悲伤,无缝链接投入下一个患者的治疗。他重情重义。在对待患者的治疗上,总是竭尽全力。但治疗结束后,他也能很快出戏。「当患者不再需要我时,我希望他们能够绝情地、头也不回地,开启自己的新生活。最好忘了我,不再联系就说明一切安好,一起做朋友圈的点赞之交。」快下班了,刘焜并没有着急走。他拿起手边的另一部手机,开始查看患者的微信消息,并一一回复。每天专门花半小时答患者问,是他雷打不动的习惯。他说,希望在患者眼中,自己是一个温暖的、专业的、有人情味的医生。
2020-11-11